血腥，继续在蔓延着。
熟悉的血。
殷独贤的血。
冰冷如雪。
殷独贤没有推开她。
殷独贤没有阻止她。
他任由靡音咬着自己。
任由自己的血液，皮肉，被她夺去。
这，是他欠她的。
是的，他欠她。
靡音忽然放松了牙齿。
她将头，靠在殷独贤的怀中。
殷独贤很快就感觉到了胸膛上的一阵湿意。
那是她的眼泪。
&ldo;为什么？&rdo;靡音哭泣着：&ldo;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……为什么要爱上……明明，就是你害死了姐姐啊！
……我好恨，我恨你，我恨肚子里这个孩子，我……恨我自己……为什么，为什么要爱上。
&rdo;那声声句句，染满了血泪。
殷独贤的手，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黑发。
她的发，总是有种柔顺的姿态。
&ldo;靡音，我们控制不了自己的，永远也控制不了自己。
&rdo;殷独贤的话音和手上的动作一样地缓慢。
&ldo;我……&rdo;靡音的声音中满是迷茫：&ldo;应该怎么办？我要怎么办才好？&rdo;殷独贤的声音，很轻，很柔，那是冰上的一层暖雾，任何东西，都会被蛊惑的：&ldo;生下孩子，抚养他长大，给予他快乐，给予他我们没有得到的一切……爱，还有其他。
&rdo;&ldo;我不可以的。
&rdo;靡音的声音中，含着犹疑：&ldo;我不可以。
&rdo;这种声音，说服不了别人，也说服不了自己。
靡音就这么，把头靠在殷独贤的胸膛上。
而殷独贤，则轻轻地拥抱着她。
烛火，在不断地跃动着。
那光晕，在两个人身上移动。
而墙上，两个人拥抱的身影，时而模糊，时而清晰，时而靠近，时而远离。
&ldo;我姐姐，究竟在什么地方？&rdo;在这静谧的时刻，靡音忽然问道。
殷独贤的眉梢，抖动了下。
如一阵风，吹过镜湖，那涟漪，从眉眼，荡漾到整张脸。
但一切，只是一瞬间发生，又在一瞬间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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