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墨书捻动着手指,脑子飞快的转动着:“可即便是药材,也不至于令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了这么重的药香味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
我当初将这一发现上报给知府大人,知府大人却说我避重就轻,有渎职之嫌。
我一气之下,就罢职了。”
徐仵作愤愤道。
齐墨书与李如男听了又是一愣,万万没有想到,眼前这个老者竟与李家一案有如此关联。
“徐大伯,您……”
李如男一脸愧疚,挣开齐墨书的手,站了起来。
徐仵作连忙摆手:“嗐,无妨,做这行那么久,日日与尸体打交道,我也腻了。”
笑笑道,“再说了,我得成亲过日子啊,有几个姑娘敢嫁给仵作啊。”
李如男仍旧是一副怯怯的样子,齐墨书见状走到她身前,道:“徐大伯,我还有件事情想请教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当日落虎岭外,那些人中,有没有一个孩子。”
李如男心中所悬之事,他一直都记得,好不容易得了机会,自然要问个清楚。
徐仵作皱着眉头想了想:“我只验到五具尸体,其他的是由另外几位仵作负责查验的,所知并不完全。
不过我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一个婴孩的……”
竟是所知不完全么?齐墨书隐隐有些着急,还欲细问,一直闷着不说话的宁则风站起来道:“师妹,时隔太久,徐仵作记不太清也是有的。”
徐仵作愧疚的笑着。
“好了,事情也问清楚了,我们便不多做打扰了。”
宁则风走过来,提剑向徐仵作鞠了一躬,徐仵作抱拳还之一礼。
见状如此,齐墨书深知也打听不出什么了,便与李如男一起拜别,离开了茅草屋。
临走前,他趁人不备在木几上放了十两银子,暗道日后要时时来看望老人,给予接济。
李如男来时便是神色恹恹,离开时更是心情复杂。
她一人默默走在前面,任谁与她说话都是不理。
齐墨书和宁则风两个无奈奈何,只能尾巴似得跟在她后面,且不敢跟的太近,怕惹她腻烦。
齐墨书看着李如男那个样子,心里好不爽快。
他忽然明白岳父大人为何执着于将她嫁出去,且不愿让她归家。
实在是李家一案太过悲绝,太过凄凉。
身旁,宁则风倒是一副轻松爽快的模样,齐墨书照例白了他一眼,端着手道:“徐仵作说的这些你明明都知道,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再来听一次。”
宁则风有些惊讶的看了齐墨书一眼:“你怎么知道我知道?”
齐墨书哼了一声:“适才在徐仵作处时你分明就是一副‘怎么还没说完,我都不耐烦了’的表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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