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之后从新把杯子送到了嘴边,然后像吸气那样把杯子里仅有的晶莹透亮的水都吸进了肚子里。
“要不要再加一杯?”
我看着她手中的空杯子问。
她摇摇头,波浪卷也晃动了几下,“不用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啊?”
我转移了话题。
我不想在那个话题上持续下去,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我自己懦弱觉得自己狭小,跟蚂蚁一样。
“上午的时候。”
“挺厉害的啊,上午回来了,这会就摸到了奶茶店找到了我。”
我打趣地说,晃荡了一下玻璃杯,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,清晰地落在了木质桌子上,缓缓爬行,像是一道泪痕。
“因为你一直都在郑州啊,你可别忘了,郑州可是我的大本营啊,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呢?”
“找到我有什么用,我就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,你看看,这四年你没有见到我不还是一样过来了嘛。”
我还是在打趣,我找不到比打趣更好的方式来交流了。
我们不可能像阔别多年的老朋友那样握手执泪,我心里有疙瘩,我解不开这个疙瘩。
“你错了。”
陶婉怡严肃起来了,她严肃的样子很庄重,像是审判的法官一样,带着不可触碰的权威,“找到了你,我就能找到萧嘉懿。”
她说出了后面这句话,几乎是没有停顿的链接。
我手中的杯子忽然就翻到了,被热度融化掉得有些残缺的冰粒沙沙地往外跑,像是长了脚一样。
其实它们是有脚的,它们的脚就是水。
我匆忙把杯子扶起来,水流还是不可避免地覆盖了桌面,势不可挡地向四周翻滚。
陶婉怡一动不动,任由那细流一般的冰水落在她白色的裙摆上。
“我去了清水胡同,但是胡同早就不是先前的样子了,萧嘉懿不可能会在那里,他在郑州已经没有了家,更没有了家人。
我只能找到你,也只有你知道萧嘉懿在哪里,是不是,江蕙,告诉我,萧嘉懿在哪里。”
她的语气是肯定的,这样的肯定里又带着一种悲伤和绝望。
看来萧嘉懿没有告诉她,他在郑州还是有一个家的,就算称不上是一个家,也算是一套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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