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舒一口气。
“君逸,你今天去哪里了?”
“我今日去了衣阁,还有……”
沈君逸将地点报了一大串,可就是没有宋晓想听的那个。
即使看不到对方,她也能感觉出,他微微撇了撇头,真是他撒谎时不自觉的动作。
君逸他,根本不会说谎。
她歪着头,又问:“君逸,我早晨听苏苏说你是穿白衣出门的,怎么换了一件衣服?”
“淋了雨,刚换的衣服。”
沈君逸对答如流。
宋晓沉默了半响,轻轻道:“粮食储备好了,我们明天就离开念川吧。
早点和祖母道别,我们早日回凤凰城……母亲一定想我们了……君逸,其实……”
她越说越激动,越激动越口不择言。
“晓晓!”
沈君逸突然打断,眼神躲避道:“下着雨,路途不是很方便,不该急着离去……”
“念川一直下雨,难道我们永远留在这里?”
宋晓从浴桶走出,用浴巾擦着身子,轻笑道,“君逸,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你想留在这?”
“没。”
沈君逸道,“明早我们就走。”
宋晓披着一件单薄的内衣从屏风后走出,见沈君逸已经坐在了床上。
“晓晓,我今天有些累,想早点睡。”
她听了后,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,蹭了蹭,轻轻道:“晚安,君逸。”
最近,她一直睡前蹭着沈君逸的豆腐。
这样,都快成了习惯。
她想,如果有一天,身侧不再有一个热乎乎的体温,几个月后的冬天,又会有多么的寒冷啊……
这一晚,宋晓睡得又是特别的熟。
她做了了一个梦,梦境迷迷糊糊,早上起来的时候忘得一干二净。
她唯一记得的是,有人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,很轻,很低沉,却又很熟悉。
她慌张地睁开眼睛,对上的是沈君逸关怀的眼眸:“晓晓,你怎么了?”
八月二十一日,洛水河淹过第八个村庄,益州城人潮拥挤,粮食紧缺,米粮千金难求,又有一部分的难民向念川逃着。
八月二十二日,河水来势汹涌。
前去修补堤坝的人无人生还,益州城民日夜恐慌,不少人逃往念川,然而逃到了念川,却发现大桥被大雨冲垮,根本逃不到更远。
宋晓呆呆地站在桥前,欲哭无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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