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春荼蘼哪有心情,胡乱吃了几口,就借口累了,躺在床上思考。
现在这个案子还要不要深挖?当然要!
但怎么挖,挖多少,却是个技巧性的问题,要非常小心谨慎才行,不能让人抓到把柄。
毕竟,那份十议疏的真正书写者是白家人。
影子说,活着的人中,只有他和春荼蘼知道那是白世遗写的,她却觉得未必。
因为当初以此陷害朱礼的人,必然是从白世遗手中得到的这份奏疏,并以此进行栽赃。
这么说来,那人知道真正的知识产权属于谁。
而朱礼的倒台,白世遗也起了相当的作用。
为什么?白世遗恐怕不是主谋,那主谋又是谁呢?她犹豫良久,还是派人去了安国公府报信,要外祖父第二天下朝后来一趟。
虽然这有点不合规矩,好在大唐的礼法本来就不那么严苛,加上她是为皇上办事,外祖父又是皇上信任的一等老臣,所以操作起来不是很困难。
“祖父,您坐好了,我要和您说一件特别受打击的事。”
当白敬远来了之后,春荼蘼吩咐过儿守在门外,让小凤蹿上屋顶监视四周后,才正色道,“我本来不想告诉您,说起来真的很残忍,相当于揭您心头的伤疤,可是……我没办法。
我必须……要知道……”
“与你大舅舅有关?”
白敬远放下手中的茶盏,神色平静。
但这种平静,就像是心死的感觉,看着让人想哭。
“祖父……”
外祖父一定心思极乱,连称呼都没注意。
对外,她应称白世遗为大伯的。
“说吧。”
白敬远吁了口气,“难道,他与阿苏瑞案有关?与许文冲刺杀案有关?与朱礼的谋反案有关?”
他一连问了三句,每一句都似剜心之语。
“其实,不能确定。”
春荼蘼看到白敬远的样子,突然不忍直说,“但……那个十议疏,影子昨天告诉我,是大伯……写的。”
白敬远闭上眼睛。
他身子不动,但仔细注意的话,会发现他的袍袖微微颤抖着,显然心绪在剧烈翻滚。
春荼蘼不敢多说,也不敢催促,只悄悄走过去,双手搭在白敬远消瘦而僵硬的肩膀上,轻轻按摩了几下。
这举动奇异的安慰了老人,令白敬远终于又吁了口气,睁开眼睛。
“自从你大舅舅死后,我一直在自责。”
白敬远叹息着道,“他本该是我最得意的儿子,可我太过小心谨慎,逼得他走了歪路。
其实,若让他发挥才能,有所作为,皇上未必会就会忌讳白家。
皇上是雄主,胸襟宽广,他能写出十议疏那样的旷世奇文,皇上岂会放着大才不用?或者应该我退下去,让你大舅舅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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