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州地势险要,位于大周国的西北边境,临近黄河,是大周国目前最远的一处据点,也是大周国北面的门户。
但已被秦军围困了大半年,早成一座孤城。
三个月前楚翔到夏州换防后,屡次上书朝廷,征询是战是撤,要求朝廷发兵救援,但从未有过回音。
楚翔只得督促军士加紧修筑维护城内的防御工事,准备以城为壑,血战到底。
而秦军以十数万众围困夏州,吸取了上回的教训,并不进攻求战,只是切断周军的运输补给,一心想困死楚翔。
大周国称臣投降的消息,也终于传到楚翔军中,虽是早有预料,但仍让他扼腕长叹,愤懑不已。
而且从朝廷的态度来看,显然是要放弃夏州,任其自生自灭了。
不久又接到军报,符陵亲率大军增援夏州,即日就将抵达城下,形势更是雪上加霜。
本来朝廷已经投降,楚翔即便自行与秦军媾和也无妨,但既然未接到正式的命令,他是抱了宁为玉碎之心,自然不甘束手投降。
负责围困夏州的是符陵的四弟定亲王符明,符明系与符陵一母所出,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。
符陵即位后四方征战,对这四弟多加提携,符明亦已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,麾下有精兵十数万。
这日符明率部与符陵大军会合,行礼寒暄已毕,符明对符陵奏道:“皇兄,臣弟奉命在此围困敌军多时,周军已士气低落,军心涣散,只是守将楚翔顽抗不降,才耗到今天。
皇兄大军一到,我军兵力现已五倍于周军,正好发动总攻,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全歼周军,拔去周国在北方的最后一颗钉子!”
符陵笑笑,却道:“夏州本是囊中之物,又何必急在一时?朕这次来,正是为了这楚翔。
周国的国君真是糊涂,将他从江北前线调来守夏州孤城,这楚翔是楚朗之子,颇有乃父之风,朕曾与他交手,深感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有心招他归我大秦,以为臂助。
得此良将,何愁天下不平?”
言罢仰天大笑。
“陛下爱才情切,德配天地,臣等受教了。”
诸将皆点头膺服。
是夜,符陵独坐灯下,提笔给楚翔写了一封亲笔信,字斟句酌,剖析天下大势,力陈周朝腐朽,已到穷途末路之时,并示意周国朝廷既然已降,楚翔投降秦国并非耻辱。
又告之两军实力对比悬殊,抵抗无益,徒增伤亡,末了再许下高官厚禄。
符陵写完,自己读了一遍,言之殷殷,意之切切,威逼利诱,文情并茂,堪比丘迟。
符陵甚是满意,想了想,又加上几句:“尝与将军会猎中原,将军胆略过人,风采盖世,自别之后,朕无日或忘。
今既重逢,何不把酒言欢,共图大计?望将军慎之思之,朕静候佳音。”
将信封好,符陵凝视着那摇曳的烛火,眼前似看到皎皎月色下,熊熊火光中,楚翔白马银枪,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,又似江风如醉,船头的楚翔玉树临风,悠然笑道:“符陵,后会有期!”
符陵神飞万里,一时有些痴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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