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当他真正踏进凋零城堡之后,他突然懂了点兰迪的意思。
穿过幻境般的墙壁,越过冰冷干燥的走廊,他们首先路过的是个巨大的方形铁笼。
笼子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,男男女女紧挨在一起,一动不动,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。
他们穿着式样差不多的薄布袍子,已经被污物染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。
那空间仅允许他们站着,除了呼吸之外做不出其他任何动作。
他们的锁骨上钉有统一的金属环,那些冰冷的金属刺穿皮肉,末端吊着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牌。
没人说话,除了偶尔响起的低微呻吟,剩下的只有浑浊而压抑的呼吸。
那笼子比地面高一些,下面刻着成套的净化法阵,配有完整的排水系统。
可即使如此,淡淡的臭气依旧持续向四处飘散。
就像被圈住的牲畜。
听到人声,笼中人群将目光扫了过来。
眼里没有情绪,空白而麻木,如同死去动物马上要瘪下去的眼睛。
没有思考,没有痛苦,甚至连绝望都没有。
除了那些人还“活着”
,奥利弗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词来形容那种状态。
他们用空洞的眸子盯着他,没有期盼或者恳求,更像是对于移动物体下意识的反应——奥利弗第一次看到人类身上出现那样的目光。
它让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到恐惧。
奥利弗狠狠咬了口嘴角,一阵麻木的疼痛后,血液的味道让他暂且清醒了一些。
他的嗓子干得要命,甚至没有唾沫可咽,项圈吸剩的力量仅仅够他站稳前行。
疲惫已经彻底抽空了他的精神,久久没有得到食物的胃袋开始抽搐。
他想强迫自己继续思考,思维却好像锈住的齿轮,只能产生无意义的杂乱噪音。
自从亲手杀死父亲的那一晚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助的感觉了。
而这次他身边没有了那个温暖的支持。
不能绝望,奥利弗在心里冲自己严厉地叫嚷。
一点点都不行。
价值
如果这一幕幕也是幻象该多好。
奥利弗终究还是移开视线,不忍再去看走廊左侧的景象。
笼子之后的景象变得愈发骇人——那片空间中飘荡的并不是血腥或者痛苦,而是冰冷和麻木。
那些精密的金属仪器和法阵不是专门为恶意而设,每个细节都充满了冷静和条理,一切有条不紊。
没有痛苦的吼叫,没有反抗的眼神,只有活物下意识发出的细小哀鸣。
这座城堡内的“常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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