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媛的指甲来回的抓着门,刺耳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门板我都能听得到。
我去厨房找了把菜刀,推开门,小媛被门带倒在地,她的指甲上翻,鲜红的血涌出来,我心口又开始疼起来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在哪?”
“湖南。”
“他去那做什么?”
“我的魂丢在那了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会回来”
“回不来了。”
我应该再问一问她的魂回来了没有的,可她说回不来了,尔山回不来了,这世上任何人,任何事再牵动不了我一丝的情绪了。
她一定是我上辈子的孽债,让我这一辈子支离破碎,她回来做什么?我宁愿她是个傻子,一个彻头彻尾永永远远的痴呆儿童。
我望着那双漆黑的眼睛,慢慢有了色彩,手里的菜刀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,却在离她额头只有一寸的地方,刀卡在了床板上,挪动不得。
小媛啊,你害死了父亲,也害惨了我。
葬礼林漠荼的案子处理的很顺利,只需要陈瑗承认自己与那个试图猥亵她的老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,就可以了。
这林队长也是够厉害的,竟然让那老男人的妻子撤了诉讼。
林漠荼问她:“是不是真的。”
陈瑗怕被她追根问底,干脆点了点头。
林漠荼啪的甩了她一耳光,力道不大,轻绵绵地,像是爱抚。
“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恩人?如果不是我,你可就呼吸不到这么自由的空气了”
林漠荼涨红了脸,终于憋出了一句:“不知羞耻!”
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丫头啊。
陈瑗摸着脸,没有理她。
从这以后,林漠荼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,再也没有一个人,在她面前叽叽喳喳,闹个不停了。
近来春雷阵阵,雨下个不停,陈瑗法院,学校两头奔忙,脚上的鞋子已经没有可以换的了。
她本来身体就不好,受不得寒,不得已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,去商贸城买了两双老年布鞋,加在一起,不到三十块钱,她却心疼的要死。
她打定主意,不再找卢君爱要一分钱。
而自医院分别一月有余,卢君爱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,更没有汇过钱。
她托舍友找了一家披萨店工作,没做多久便被辞退了。
原因是她做事太毛手毛脚了,不是繁忙时段打翻餐盘,就是拿东西的时候把整个仓库都搅的天翻地覆,最严重的一次,是她在拖地的时候,一个小朋友砰的滑到在她面前,摔断了两颗门牙,孩子的母亲把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,餐厅的经理又是赔礼,又是道歉。
一个肤色惨白的女鬼挂在空调的出风口上,透过玻璃露出诡异的笑来。
陈瑗想起每次打扫卫生间的时候,地上突然多出来的一行脚印,还有每次进入冷冻的仓库时,那咯吱咯吱的声音,吹在她脖颈上的冷气,突然冲她砸过来的箱子,都不是巧合,一身冷汗忽的冒了出来,仿佛这宾客喧嚣的餐厅里,都成了披着□□的女鬼。
她吞了口吐沫,提出了辞职。
“还真的是个千金小姐。”
说道“小姐”
这两个字的时候,经理故意加大了音量,引得周围的员工都跟着笑了起来。
“她这身体哪是拿来干这些粗活的。”
“真是离了男人就不知道怎么活了。”
……陈瑗这才知道,自己做别人“情妇”
这件事,所有人都知道了。
快到学校啊的时候,陈瑗接了一通电话,说是有他的快递在学校北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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