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丝天光透露进来时,“手术中”
的红光熄灭,手术室打开,医生出来了。
主刀的外科医生摘下口罩,露出被汗水漓湿的脸。
“出血止住了,血肿也全部清了,接下来二十四小时是危险期。
但病人的情况不太好,大小脑都有不同程度的萎缩,这次小脑出血加重了脑损伤,即便度过了危险期,病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植物人状态。”
杨繁听着,机械地点头:“只要人能活着就好。”
医生还想说点什么,但是姥姥已经推出来了,马上再次送进ICU,医生跟了过去。
杨繁和封季萌也跟了过去,但有护士拦着,不让他们靠得太近。
封季萌只能看到好几个吊瓶,和一只从被子缝隙里露出来的插着针管青紫干瘦的手背。
姥姥送进ICU,一叠新的病危通知再次拿过来让杨繁签字。
天已经大亮,艳阳高照的好天气,从大开的窗户都能嗅到外面暮春的温暖味道。
封季萌跑去杨繁常买包子的地方,买了两屉包子,想着外带的粥不方便喝,就换成了两杯豆浆。
他回来时,围着杨繁的医生终于走了。
封季萌在他旁边坐下,撞了撞他的胳膊:“哥,你吃点东西。”
杨繁把热气腾腾的塑料袋轻轻推开,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角:“我吃不下。”
但是封季萌固执地再次把袋子递给他,杨繁拗不过,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。
半夜两点多起床,吃过早饭,封季萌有点困倦。
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,移到他身上,暖洋洋的。
他敞开衣服前襟,把脸靠在杨繁身后的阴影里,打起了瞌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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