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太师蒙冤不白,你是怕进了梁家,被人拘束着,没法帮他伸冤,对吗?”
他垂首低眉,宽肩劲腰将一身锦衣撑得磊落,因曾沙场历练,自有份沉稳刚硬的气度。
那目光却是锋锐洞察的,叫人逃无可逃。
玉嬛那点小心思被看得明明白白,嘴唇动了动,片刻后才低声道:“当年的情形,父亲曾跟我说过。
太师得罪的是各处世家,武安侯府、淮南的谢家都在其中。
这事太难,我是心有不甘,做不到视而不见。
侯爷虽跟我祖父有交情,却犯不着拿整个府邸去触皇上的逆鳞。”
她顿了一下,眉梢微挑,“方才侯爷半个字都没提太师蒙冤的事,其实是心里已有打算,梁大哥想必也明白吧?”
梁靖当然看得出来。
祖父年迈体弱,当年无力救下韩太师,心志日渐消沉,且有种种羁绊,在见到玉嬛之前,怕是从没有想过为旧友伸冤的事。
但此时不提,不代表往后不会。
梁靖沉眉,认真道:“祖父目下未必肯,我却愿意。
东宫本就有削弱世家之心,必定也愿意。
等时局明朗些,祖父必会帮我。”
“是吗?”
玉嬛意外,“可梁府本就是世家。”
“却未必是一丘之貉。
如今许多世家仗势霸凌百姓,放任下去,会动摇国本。”
这事儿可就大了,玉嬛久在深闺,没他的经历和见地,一时间也不知梁靖这话的真假和分量。
不过世家盘踞,族中弟子品行不一,外头亲朋更是鱼龙混杂,干出过许多仗势欺人的事,她是知道的。
玉嬛沉默了片刻,才低声道:“即便如此,梁大哥也该知道,这事很难。”
“不是还有你么。”
梁靖稍稍俯身凑近,“咱们携手,事在人为。
以韩家女儿的身份进门,确实招人眼目,容易打草惊蛇。
这事儿暂时瞒着旁人,待事成之后,真相大白于天下,你仍可堂堂正正地走在世间。”
温热的气息落在脸上,他目光灼灼,语气笃定,指尖扫过她颈间红线,勾出那枚玉扣。
通透精致的玉扣,被她养了十几年,格外温润。
梁靖指尖摩挲,目光却只在她脸颊逡巡,仿佛被困在跟前的已是囊中之物。
玉嬛下意识侧身躲开些,“我再想想。”
说完了,才察觉这姿势过于暧昧,赶紧抢回玉扣,从旁边溜出来。
梁靖唇角动了动,“等你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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