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夜晚的凉风吹过，稍稍抚慰了一下两个人烦躁的心，秦晏如也暂时忘记了炎热，用开玩笑的语气问苏念杉。
苏念杉脚步一顿。
即兴演讲的时候，秦晏如先苏念杉一步站上舞台。
苏念杉坐在后面参赛者准备区的椅子上，隔着几米的距离望着秦晏如的背影。
秦晏如笔直地站在舞台中央，像一株挺拔的瘦竹。
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场馆，不疾不徐的语速、深刻的演讲内容和较标准的口音让台下的评委连连点头。
但苏念杉没有怎么关注这些，他出了神，周围的声音都暂时与他无关；哪怕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，他也在这几分钟内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秦晏如这个人本身。
秦晏如没有紧张得发抖，也没有面红耳赤；他站在舞台上演讲似乎和与好友促膝长谈没什么不同，都是温柔而坚定的语气。
苏念杉想起从前那个遇见他就手足无措的秦晏如，仿佛只是过去了近两年，秦晏如就出落成现在这副得体大方的模样，而从前那个秦晏如，已经变成只存在于苏念杉记忆里的一个影子了。
苏念杉总能一眼注意到发光的人，然后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站在远处遥望这些优秀的人，从没生出不让他人看见的心思。
今天台下一双双眼睛盯着秦晏如，有赞叹，有钦佩，就像苏念杉一样，所有观众都注意到了秦晏如这块金子，所有人都艳羡。
但苏念杉却生出了将这块美玉据为己有的贪婪念头。
在秦晏如的灼灼目光下，苏念杉不得不说实话。
“你的确有吸引到我。”
苏念杉用夜色掩盖住自己微微泛起潮红的脸。
“你也是，你真的很厉害，”
秦晏如真心夸赞道，“我以前知道你的口语很厉害，但没想到你能这样自如，仿佛英语才是你的母语。”
苏念杉看了一眼时间，晚上十一点一十分。
寝室是十一点半的宵禁，从比赛场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及时赶回去了。
“太晚了，”
苏念杉对秦晏如说道，“你回去估计寝室都关门了，今晚你就在我家睡吧，我家有两个房间，你可以睡客房。”
秦晏如斟酌片刻便答应了。
夜色愈发浓重，路上的车也愈发少了，苏念杉打了十五分钟车也没打到，无奈地对秦晏如说：“打不了车，我们只有骑自行车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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