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翔一震,迎上符陵的眼睛,那目光如此犀利深邃,似乎可洞穿世间一切奥秘……这是个可怕的对手!
但剑已出鞘,弓已满弦,这场戏只能演下去;这场战争,这场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,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,自己已没有了退路,只能战斗到底,哪怕毫无胜算。
符陵令人送了饭菜上来,托盘里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,其中有一盘清蒸桂鱼,一盘松茸炒虾仁,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的天麻乌鸡汤,符陵亲为楚翔盛了一碗汤,道:“你伤在头部,这几日没有好好吃东西,天麻最益补脑,多吃一点!”
楚翔道谢,腹中饥饿,闻那香气诱人,尝了一口,却食不下咽。
他常年过着军旅生活,向来与士兵同吃同住,啃大饼,嚼干粮,风餐露宿。
今日见这些精细佳肴,心知是符陵刻意讨好自己。
但秦国盛产牛羊,却少有鱼虾,这些鱼虾产自江南,必是从周国进贡的,千里迢迢地运来,一尾鱼,一只虾,都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?国家战败,生灵涂炭,人民不知又多了几重赋税?听符陵道:“翔,你长于江南,这北方腥膻之地,饮食怕不合你口味了?”
楚翔忙答道:“我却也并不爱吃鱼虾,肉少刺多吃不饱,还是牛肉羊肉吃着过瘾。”
符陵大笑:“如此更好,朕也不喜欢。”
待楚翔吃过饭,符陵拿出一瓶膏药来,将楚翔翻过身去,平卧在床上,除去他背上的包扎,见那些鞭打伤口已经大致愈合,不再流血,只是仍伤痕重叠,符陵仔细地在伤疤处抹上膏药,对楚翔道:“你的伤已快好了,敷上这凝脂膏,以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。”
又解开他头上的绷带,看前额上那条伤口,一条长长的伤疤从额顶蜿蜒到眉心,符陵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地道:“好在有这凝脂膏,不然脸上留下这么长的伤疤,可就难看了。”
楚翔口中称谢,心头冷笑不已。
符陵见楚翔已无大碍,便回宫理事去了,此后几日,只是遣人送药,没有再来。
符陵年已三十,年年选妃,后宫佳丽虽不比南朝粉黛三千,也是嫔妃成群。
皇后则是符陵的结发原配,与符陵同年,知书明礼,温柔贤淑,十五岁时与符陵大婚,立为太子妃,十几年相伴左右,主持后宫,养育子女,符陵与之虽不算情浓如蜜,但历来相敬如宾,琴瑟和谐。
宫闱之中,得宠失宠,琐事不断,符陵少不得分神应付。
他志在天下,并非贪好女色淫乐之人,后宫嫔妃,主要作诞育子嗣及排遣寂寞之用,但自从有了楚翔后,夜阑之时,拥红倚翠,心里却总觉少了些什么。
宫中佳丽,千娇百媚,柔情似水,却个个皆是刻意逢迎,自己内心深处的寂寞也从无人知晓。
而楚翔却象一个谜,既耐人寻味,又充满挑战的难解之谜,吸引着符陵去抽丝剥茧,一探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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