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夫子也不再纠缠:“请诸位翻到《礼记·礼运篇》,开始诵读三遍。”
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举能,讲信修睦……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做,故外户不闭,是谓大同。”
书声琅琅,延绵不绝。
“公子们心中的大同是怎样的?”
顾夫子抛出问题,评述必不可少。
“有哪位公子来讲一讲?”
顾夫子逡巡一周,目光未定。
“书中所谓的大同是:老有所养、壮有所用、幼有所长。
自身若有余力,则可接济天下,且政治清明、百姓安居乐业。”
骠骑大将军嫡次子崔羡一身锦袍,负手而立,气度高洁,沉稳冷静。
娓娓道来,如拂春风。
“崔公子所言甚是,请坐。”
顾夫子捻着胡须,满意地点头,复而又问:“还有哪位有不同见解?”
“顾夫子,在下有一言恐与礼制相悖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江慕之弯腰拱手询问。
“哦?文章见解各有不同,实属正常!
不妨说来一听。”
顾夫子饶有兴趣。
“文章说道: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,选贤举能、讲信修睦。
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。”
“其所绘大同之世,老者皆得善终,壮者咸能展才,幼童悉受优养,鳏寡孤独及残障者俱获周济。
财货非为私蓄,人皆恶弃掷而不必纳于己;劳力恐不为世用,而不必谋于私。
此理想之社会秩序,尽显公平、公正、博爱之求,乃古人思慕之善境,为彼时世人超拔困厄、追崇高义之指引,亦后世论究社会公义与和谐之经典范例。”
江慕之提出心中所想。
“放肆!”
邱泊简抓起砚台往地上一掷,砰的一声,四分五裂。
他过去揪起江慕之的衣领:“圣贤曰:明贵贱、序尊卑;经国家、定社稷;明法度、行教化。
祭祀之礼,天子九鼎、诸侯七鼎、大夫五鼎、元氏三鼎,你跟我说一切要平等?”
“圣贤也说过:皇族贵胄,需明事理、懂仁爱、担责任、致中和,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
你如此锱铢必较、管窥蠡测,小心礼崩乐坏、纲常扫地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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