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衙役是这么说的。”
陈立躬身回道。
“就说朕亲自巡查水利去了,快则三五天。”
皇帝盯着陈立吩咐。
“是!”
陈立退下。
皇帝俯身又向池中撒了几粒鱼食,引来更多的鱼上下翻动,挤成一坨,快速拿起旁边的渔兜一网打尽。
看着网中乱动的鱼,面色晦暗不明,嘲讽开口:“饿得久了才知道好好吃饭,几粒鱼食而已,就值得抢成这样?”
皇帝随手把鱼又倒在池中,重获新生的鱼竞相游走。
大牢,空气中夹杂着水汽,混合着糜烂、腐尸的味道,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夜里格外诡异。
文相礼双手背在后面,在大牢方寸之地左右踱步,眉头拧在一起,神色不属,
“吱呀!”
牢门打开。
文相礼扒在栏杆上,一看是新押来的犯人,面色一沉。
又极力伸长脖子往后望了望,发现空无一人。
木然地靠在栏杆上,眼神空洞。
“文大人!
文大人!”
先前的衙役一溜烟地跑来,对着牢房喊道。
文相礼瞬间爬起来,几欲把头伸出栏杆,面上大喜,急切道:“怎么样?怎么样?”
衙役皱起眉头,像是很急的模样,上气不接下气:“文大人,我跟……跟知府大人说了,他说皇上昨天亲自去巡查水利工程了,没个三五天恐怕回不来。
我还要当值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文相礼喜色逐渐消失,最终变得毫无波澜,喃喃自语:“亲自去了……那岂不是……”
忽而大笑起来,脸色狠厉,疯狂呓语:“那就对不起了…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!”
衙役靠在门后注视着文相礼的一举一动,半晌,快步离开去向后厅跑去……
连着下了几天雨,阴暗潮湿的牢房,墙壁上爬满青苔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。
文相礼抽抽鼻子,打了几个喷嚏,靠在栏杆上昏昏欲睡。
这几日实在太煎熬,他将牢里的老鼠逗了个遍,搞得老鼠看见他就跑。
漫漫黑夜,何时黎明啊!
不知过了多久,一缕久违的阳光穿过牢房顶部的小窗,斑驳的光影投射在污秽的地面上。
文相礼像溺水之人看到浮木一样,匍匐过去,高昂着头,贪婪地呼吸着阳光的鲜气。
“吱呀”
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朵,文相礼岿然不动,没有半点激动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他面前停下,文相礼缓缓抬头。
“文大人!
皇上回来了,召您去前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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