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时分,刚刚还晴空万里,如今竟乌云密布,暴雨好似在天上酝酿。
魏迟飞奔至后厅,甚至忘了给皇帝行礼,急切问道:“尸体在哪里?”
陈立想出声提醒,被皇帝摆手制止。
郑重问道:“你爹多大年纪?”
“三十七岁。”
皇帝眼尾上挑,继续问道:“他之前可受过什么外伤?”
魏迟认真想到:“好像是前年年初,我爹出远门办差事,正值数九寒冬。
我爹行至山崖间时,不小心摔下山崖,好在衣着厚实,没有大碍,但是听娘说摔伤了肋骨!”
“哪一侧?”
皇帝眸光加深,满眼促狭。
魏迟继续回忆:“好像是左侧肋骨!”
看着皇帝的表情,魏迟已经明白了。
泪水夺眶而出:“是不是找到我爹的尸体了?”
“是不是?”
魏迟焦急想确定。
皇帝沉吟:“是!
你去看看吧!”
说完示意李砚安带他去。
魏迟双目猩红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终是喷涌而出,瘦弱的身形已经站不稳,向后倒去,嘴里振振有词:“爹……爹……”
江慕之箭步上前,托住魏迟的身体,将他扶起一同去。
李砚安带着两人来到停放尸体的屋子。
还未到房间,浓烈的尸臭飘散开来。
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将恶臭灌入鼻腔,蔓延至口腔,使人感到恶心。
看着魏迟生无可恋的模样,李砚安劝慰道,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!
毕竟一年多了……”
魏迟满脸麻木,听不清外界的声音。
李砚安掀开白布,尸体已经开始腐烂,肌肉松弛,渗出一种古怪的液体,散发出夺人心魄的恶臭。
每一滴黏稠的汁液滴落到地板上,发出嗒嗒的声响,仿佛是死亡的脉搏,低沉而阴冷。
魏迟瞪大双眼,不可置信,自己的至亲竟然变成眼前的模样!
双腿已无力站立,爬过去痛哭:“不不不……不可能!”
嘴里念叨着,内心抗拒相信这就是爱他、护他、忠厚老实的父亲。
徒手疯狂刨开这一堆物体的左下方,他想验证有没有陈年旧伤。
左下方第三根肋骨处有断裂的痕迹。
魏迟觉得脑子“轰”
的一下炸开了,想不起任何事、看不到任何人,之前父慈子孝的画面历历在目,爹陪他写字、看书、吃饭,陪他放风筝……
以后再也没有人陪他长大了!
“爹!
爹!
爹……”
魏迟嚎啕大哭,涕泗横流,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!”
江慕之转过头去不敢再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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