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是他啊,哦,是他。”
乐游满脸茫然,她端起茶盏抿一口,到嘴边才知道茶水刚刚饮尽了。
还愣怔着,不防被宁原道揽进怀里安慰。
“许是哪儿出了差错也不一定,我让他们再查查。”
父亲是杀害母亲的凶手,这样的真相太过令人齿冷。
宁原道甚至隐隐后悔自己非得告诉她。
她被宁原道抱着,声音闷闷的,“不用查了,只是妾身原来没想到会是他下手,如今一时反应不过来。”
眼泪不知不觉落下来,乐游不想哭,但身体似乎不听使唤,滚珠一般垂泪。
前世看宫斗宅斗看多了,她以为会是李氏或者祝姨娘为了正妻位置动手,乐老爷只是个糊涂蛋角色。
刘氏与乐老爷毕竟是患难夫妻,即使嫌弃糟糠之妻也不该如此痛下杀手啊。
“您跟妾身说说吧,也好让妾身不当个糊涂虫。”
宁原道不想说,没必要让这些阴私龌龊脏了乐游耳朵。
“好歹也是母亲的冤情,您告诉妾身吧,不然永远是个疙瘩。”
乐游还在落泪,但从宁原道怀里挣了出来,脊背挺直仰头看他,姿态坚定,如同一只刚刚生产的母猫,虽虚弱但有一股心气。
“你可知道乐家几个姨娘的底细?”
宁原道犹豫着,还是决定和盘托出。
李姨娘是商户女,商人借乐老爷的功名求荫庇;王姨娘是典身葬父无奈入府;祝姨娘是扬州瘦马。
乐游不知道宁原道问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。
“岳母娘家虽然原来是富绅,但战乱时没能及时避难,家财被流民抢劫一空了。
而李氏家中早早避开,她有个兄长还趁机做起来草药生意。”
“乐老爷在岳母去世后火速将李氏扶正,而后就当上了八品县丞。
虽说那时天下初定人才凋零,但光凭一个举人功名还是很难谋事,更别说不到两年就直升为七品父母官,这中间应该是李氏娘家给花钱出力不少。
而且,”
宁原道说到这儿有些心虚似的,“你去年陪过来两万官银,达川县不过弹丸之地且与其他郡县赋税差不多,他当上县令刚刚半年哪里搜刮得出这么多资财。”
屋子里寂静,乐游低垂眼皮,只能听见她牙齿打战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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