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、住、了。
聂瑜哽住。
“喂……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对方的额头,生出一分“管你被叫醒会疯还是会傻敢吃我豆腐活腻了吧”
的念头。
费遐周死不放手,倚着床沿坐了下去,头毛还在对方的胳膊上蹭了两下,还以为怀里抱的是个枕头。
聂瑜在心中涌出许多暴力的想法。
“喂喂喂,给老子醒一醒!”
他使劲儿甩了甩手臂,费遐周岿然不动,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,表情平和,肩膀均匀起伏。
你可别是……聂瑜探出一根到他的鼻尖,呼吸十分规律。
你奶奶的。
还真睡着了。
-第二天早上,费遐周是在沙发上醒过来的。
他被一条毯子裹得严严实实,像只结了蛹的蚕宝宝,拧巴了好几下才从坛子里挣脱出来。
沙发是木质的,夏天铺了草席,费遐周枕在席子上躺了一宿,右侧脸颊上满是红痕。
没有枕头,脖子也酸疼得要命。
他本能地想揉眼睛,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怀里正抱着一样东西,低头一看……是个大冬瓜。
冬什么瓜???费遐周满头问号。
他使劲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从楼上卧室跑到楼下的客厅。
还……还偷了个冬瓜?我不会又犯老毛病了吧?费遐周胆战心惊地看向隔壁两间卧室,大门紧锁,没有动静。
还好……他心中稍稍放心了。
梦里开门这么损的招,他应该还没学会。
被毯子裹了一晚上,费遐周浑身黏滋滋的,抬脚一看,脚底板也都是黑的,也不知道昨晚都干了些什么。
他叹口气,上楼拿了身干净衣服,洗澡去了。
-早上八点,聂奶奶踢开聂瑜房门,右手锅铲左手平底锅,锣鼓喧天:“醒醒醒醒!
都几点了还不起床!
个大小伙子,好意思赖床吗!”
薄毯子被扯开,聂瑜挣扎着在竹席上打了个滚,艰难地坐了起来。
他并不是一个赖床的人,但是昨天晚上折腾了老半天,又是搬冬瓜又要对付梦游的小屁孩,好不容易锁好房门回屋睡觉,一晚上净做噩梦了,根本没睡好。
奶奶去了厨房忙活,聂瑜出了卧室直奔洗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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