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上,静楠正窝在里面不肯挪动,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与人说话,将被褥鼓起了一个包。
见到钟氏她很高兴,奶声奶气的叫得极为亲热,但若让她出来,便怎么也不肯。
钟氏纳闷,用尽方法哄人,也不得成效。
若说是病了,这也不大像。
“圆圆她……”
荀宴思索用词,“正在孵蛋。”
什么……?话出,钟氏和林琅齐齐呆住,难得露出迷茫模样。
已开了口,剩下的便不难解释,荀宴道:“前日她与人出去玩儿,带了个鸭蛋回来,便一直在被褥中抱着,除用饭洗漱外,都不肯离开。”
他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,可见这几日被小孩折腾得不轻。
实在是有静楠便够了,偏大理寺中还有个赵熹。
无事时,赵熹便带着小姑娘到处玩儿,时常不知跑去什么地方,回来时,总会带了一堆小玩意。
前日更是直接多了一只蛋。
赵熹还颇为愧疚对他道:“圆圆问了我好些事,我只当她好奇,没想到她是想自己孵。
路上我便劝了,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……”
赵熹目中与其说是同情,荀宴更愿意将其解读为幸灾乐祸,“恐怕她要孵上几日才肯放弃了。”
听了缘由,钟氏沉默好一阵,而后背过身去。
荀宴轻声道:“母亲,想笑就笑吧,不用忍着。”
钟氏忍笑,背部耸动,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发出声音。
笑的不是静楠,而是荀宴这难得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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