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二十年来冯家没有余地,如今已经是最后的尽头,我们更没有丝毫退路,不进则败!
败必死!”
冯御史强行按下激动的冯观文,不住怒喝。
太师深吸一口气看向始终沉默的定王:“思平,你觉得呢?”
楚思平的脸色从淑妃暴毙后就一直灰败。
就连这个联通外域伪王割出国境引走康郁两王的叛国计策,居然也没能改变他的神情。
他呈现而出的,只是一种极端的麻木。
太师料定他受了宗帝崩、淑妃薨的打击,然而夺位胶着至此,实在拖不下,不得不“请”
他来参与这个大概率能够反败为胜但风险极度大的叛国之策。
冯观文还在怒吼,定王仿佛把所有声音都听进耳朵里,但都激荡不起该有的反应。
他语调平平地问:“您觉得这个计策,真能令他们退步。”
“会。
国境不稳,威亲王绝对会赶赴救场。”
冯太师太了解这位对手了,“楚信载从十五封王到如今,做的第一要事永远都是拱卫楚室河山。
这是他一辈子的愚忠,永远能加以利用的弱点。
楚信载带兵一走,年轻的康王根本不足为惧。
至于郁王更不必说——”
定王抬手制止了太师接下去的分析,他的眼睛终于浮现了微弱的情绪波动。
“若我为帝,普天之下的众生命运,是否皆在我手?”
太师攥紧龙头拐,缓慢点头:“毋庸置疑,众生都匍匐在你脚下。”
楚思平闭上眼。
西北防线很远,他没有去过国境,叛国二字没有带来真切的实感。
少年时读过的圣人典籍也很遥远,那些言论,那些史书,全是纸页上泛黄的老生常谈而已。
他能真切感受到的,只有此时外祖的这一句话。
他的生没有退路,爱也没有。
广梧的几个骨干在柔妃陈暮的掩护下,带着慧妃顺利出了皇宫,赶到了守城军那里。
萍儿什么也没有带,手里抱着一个长匣子,小心地交给了不归。
不归郑重接过:“辛苦你了。”
她抱着这个长匣在秋风里驻足回首,长风刮起长发,天际入暮,世人垂暮。
“来吧,平儿,来置长姐于死地,就像你前世做过的那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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