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道:“那怎么行?若是犯了错能让别人抵过,终有一日会掀起杀戮之风!”
另一人道:“谁犯错,谁受罚,我请求立即将夏戟就地正法!”
众修士应和道:“请凌空大师责罚夏戟!”
谢微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来应对了,他静默而坐,轻轻地抚摸着鸣蛇,想象着在抚摸夏戟的脸庞。
鸣蛇十分艰难地挪了挪头颅,蹭了蹭谢微的脸。
一条千疮百孔的庞大鸣蛇,一个脸色苍白的俊美少年,以相濡以沫的姿势,静默相拥。
别离“你三岁的时候非常非常非常可爱。”
“软软的,甜甜的,绵绵的,像朵雪团儿。”
“那一天你站在高墙上手捧粉色的桃花,我站在花树下看你,你的剪影比云朵还美好。”
“你坐在秋千上越飞越高,笑容灿烂。
你永远不必害怕摔倒,因为我一直站在你身边。”
“小小的你趴在我怀里酣眠,我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我不禁向神祈祷,让我看着你。
让我看着你慢慢长大,看着你从蹒跚学步到意气风发,看着你从天真烂漫到鲜衣怒马,看着你从懵懂无知到心怀天下。”
“我想看着你,看着你,看着你,那便是我世世代代积累的幸福。”
“我梦中梦梦里,有人坠崖。
少年半夜惊醒,冷汗涔涔,茫然地望着被风掀起纱帘的窗台,一丝嫩绿的藤条趁夜色悄悄攀爬。
少年赤着双脚走到窗台,冷冰冰的地面映着摇曳的青灯,夜色静谧月色撩人。
少年托着腮,一眨不眨地盯着皎皎新月,柔和的月华勾勒出俊美的侧颜,长发与微风相缠弧度柔美。
梦里之人,是何人?清晨第一缕光洒落青翠树木,一个紫衣少年猫着腰穿过百花齐放的庭院,趴在窗台吹了声口哨,轻声唤道:“殿下!”
千烟浅端坐在铜镜前,白衣如雪,娇小温婉的小宫女低眉顺眼为他梳发。
千烟浅轻笑道:“灵玉,下次从正门进,否则茗儿又当你是偷儿拿水泼你了。”
为千烟浅梳发的小宫女正是茗儿,茗儿脸一红,头埋得更低了。
楚灵玉翻窗而入,落地时衣摆飞扬,少年真是清俊美好地不像话。
楚灵玉立在一旁,身姿挺拔,静静地等千烟浅梳洗完毕,才道:“殿下,今天去练武场吗?”
“嗯。
你一大早跑来,可吃过早饭了?”
“还没。”
千烟浅吩咐茗儿准备两份饭食,茗儿垂眸应了声是。
茗儿经过楚灵玉旁边时,小声道:“你这偷儿,又来蹭饭。”
千烟浅忍不住笑了笑,待茗儿合上房门,正色道:“灵玉,昨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”
“怎么奇怪了,和我说说呗。”
“我梦见两个人,都是红衣黑发,约莫弱冠之年,坠落山崖。”
“唔,坠崖,你认识那两人吗?”
“我觉得,其中一人,像我。
不知是何寓意,便想着问问你。”
“殿下,你听过梦境颠倒吗?”
楚灵玉凑近一些,“你认为的梦境其实是现实,而你认为的现实是梦境。
比如说,你梦中之人处在现实里,而你才是在他的梦里。”
千烟浅不由心底生凉,仿佛触摸到了禁忌的冰川,道:“罢了,一个梦而已。”
千烟浅和楚灵玉骑马到练武场时,广阔的练武场已有不少人,或舞刀弄棍,或骑马射箭,或嬉闹谈笑。
修真界代表出世的实力,皇室代表入世的权力,两者在不同的规则里立于制高点,千百年来微妙共存。
修真界能人异士愈发多了,再怎么熬也无法熬出名头的修士选择了在俗世求生存,一些融入市井,一些则因超群的实力在芸芸众生里熠熠生辉,被聘请为皇子的师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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