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哦?记得。”
“肯定没记牢。
我当时说啊,‘革故鼎新的事情?又哪有完全白白净净、一个墨点子都不沾的?’如果你真的要吹毛求疵的苛求自己,就好好想想这句话。
况且你也不应该被困在这上面——道德把你驯化成了温驯的家畜?又怎么革去故旧呢?”
向山的眼镜快速给出提示:“啊,尼采啊……”
“对,他说过类似的话。
怎么了?不喜欢么?你公司的名字还和他有一点点联系呢。”
“啊?这个吧。
我这个是纯粹技术层面的超人类主义……毕竟是和nazi思潮有联系的人。”
向山摇摇头,“没什么好感。”
“对?你是一个技术主义者、理性主义者。
你在大学的公开讲座我也看了。
你很推崇理性。”
景宏图点了点头:“但这对你算是一剂精神上的猛药。
尼采的一些观点不对,他的哲学也确实是最容易被误用的东西。
但疫苗也是有害的抗原吧?是也不是?”
景宏图想要从地上站起来,但有些费劲。
向山急忙将老人搀了起来。
“行了,你跟我来吧。
我想送你一点东西。”
景宏图朝书房走着,一面絮絮叨叨:“尼采是最容易被误用东西了。
他很主张积极的改造自我,‘对一切重新估值’。
他其实是在探索‘幸福的生活下去’的道路——在科学上,一种错误的探索也是有价值的不是?我们的最终理想是‘人的自由联合’,是‘每个人的自由与一切人的自由’跟他不同。
但是它可以作为一种他山之石,一种补充。
你沉湎于古老的道德,想要当个完美的人,就该下一点这个猛药。”
“你已经是站立在历史潮头的人了,你将来还会面对很多历史无法给你‘已知答案’的问题。
你不应该被自己的软弱所击垮。”
景宏图从熟练的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。
老人的书架很大。
向山已经很少看书了。
对他来说,最先进的知识不是在自己的项目里,就是在朋友们的脑子里。
但景宏图的书记载的却是另一种东西。
“看看吧。
不当哲学书看,也可以当书看。”
景宏图如此说道。
然后,他犹豫了一下,又抽出了一本书。
《罪与罚》,陀思妥耶夫斯基著。
“还是把这本书也一并给你吧,免得你理解歪了,走了错路。”
景宏图说道:“这本小说就是尼采哲学错用、恶用的结果。
另外,你也要注意一下与‘超人思想’对冲的另一种思潮。”
穷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被社会与生活压到了极限,他不想要任人宰割,想要成为“强者”
,想要跨越过去的道德,成为“超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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